2013年7月5日 星期五

努力保持對舞蹈的新鮮感 專訪前瑞士Tanzkompanie Theater St. Gallen舞團舞者蔡冠伶






文=林珮芸

「冠伶目前旅居紐約。參與許多視覺藝術創作工作。」冠伶提供的自述履歷上這麼寫著。 

兩年前,她從瑞士搬到紐約,開始和許多當地藝術家接觸並參與了他們的創作過程,也因此自己摸索進入了畫畫的世界。冠伶不跳舞的時候,就是畫畫。4歲開始跳舞的冠伶,在紐約透過繪畫用另一種方式認識自己工作了二十多年的身體。

2012年的鈕扣舞者林立川一聽到今年的鈕扣裡有蔡冠伶,就一直形容她:「非常、非常特別的舞者。」如何特別?立川努力尋找辭彙,然後認真地說:「她像隻貓一樣。」

像隻貓一樣地安靜而神秘。2008年蔡冠伶隻身到歐洲旅行、參加舞團甄選,在拿到瑞士Tanzkompanie Theater St. Gallen舞團的合約前,從一個城市前往另一個城市,一封Email到另一封Email,一路上都是許多的等待,冠伶說這段期間是她學習與孤獨共處的開始。

剛到瑞士工作的前兩個月,冠伶說:「那是我人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之一,雖然家徒四壁,只有一張房東借我的單人床,但我每天很開心、很滿足地去劇院工作跳舞。不用擔心下個月的收入哪裡來?就只是專心跳舞。頭一回享受當一個舞者的單純。」

網路上可以找到冠伶和她的死黨劉奕伶(目前在紐約 Bill T. Jones舞團)共同建立的部落格「雙伶派對」,部落格的成立正是這兩位好友同時進入職業舞團的開始。
冠伶在部落格隨筆寫著:
2008/09/06
我們是一群勤奮敬業的舞者,雖然天天都希望早下班,也希望天天都是放假天;但是至今我還沒聽過任何一個人對工作或老闆有任何抱怨,…….. 。我在這工作最大的感觸是,看到舞者們對於工作的尊重與責任;劇院、老闆及編舞者對於舞者的尊重與責任。何時可以看得到我的家鄉也能擁有這樣的條件呢?當台灣能擁有這樣的條件時,許許多多的舞者也就不會流失到海外了…

對舞團的藝術總監Philipp Egli來說,冠伶像是他在舞台上尋覓多年的合作伙伴。冠伶很快就成為獨舞者,國外舞評形容她:「來自台灣的女舞者蔡冠伶,其柔順、協調且精準的動作質地,尤其令人印象深刻。」這部份冠伶非常肯定台灣所培養出來的舞蹈根基,但她也認為擁有好技巧不全能代表是好舞者。好舞者還必需具備哪些條件?冠伶想了想說:「一個舞者還必須時時保持自己對舞蹈的新鮮感。」

在歐洲跳舞時遇到最大困難是甚麼,冠伶說:「是語言。瑞士是個多語的國家,舞團有來自8個不同國籍的舞者,雖說英文是大家主要溝通的語言,有時在排練或會議討論中語言不斷被切換,思緒因而被迫中斷,當熟悉的語言回來時,討論已是在不同的軌道上。語言打開了人與人間的交流,但有時卻也築起了一道牆,將不熟悉它的人隔絕在外。」

蔡冠伶擅於用想像力消解她的鄉愁與孤單,這隻孤單的貓習於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咀嚼生活,並以一種獨特的身體姿態回應想要駕馭與運用她的編舞家。她的朋友說:「冠伶太自由了,無法用任何現有的舞蹈形式套用在她身上。」

部落格裡有一篇當時住在紐約的奕伶如此寫著住在瑞士的冠伶:
「我的好朋友似乎就在回瑞士的路途上渡過了她的生日,
從暑假開始她總是在忙碌奔波的生活疲於走蕩各處,
台北、台南、上海、菲律賓、紐約..... 現在又回到瑞士,
紐約伶希望她能夠早日找到真正安寧的地方,不論身心都是。」

這些年,出入太多國度與城市,生活與記憶的界線不知不覺模糊了起來,對這位個性舞者來說,不同的城市代表了不同面向的自己,四個不同城市的生活,互不聯繫。生活圈不聯繫、社交圈不聯繫、工作也沒太大相連係。唯一聯繫這些地方的就只有自己,回到哪都不完整,所以只好繼續跳舞、遊走。




舞團經歷
2010-2011 蘇黎世歌劇院 Zurich Opernhaus
2008-2009 Theater St. Gallen Tanzkompanie
2005-2008 古名伸舞團、台北越界舞團

創作演出
2012 《She Can Be Everything》 紐約發表
2011 《Endless》台灣發表
2010 《Ausgang als Ausweg》與編舞家 Philipp Egli 聯合創作,於瑞士、
台灣和韓國巡迴
2009 《Today I Realized》和《 In My Skin》,瑞士發表

獲獎
2010 菁霖文化基金會獎助金 及 羅曼菲舞蹈獎助金
2007 羅曼菲舞蹈獎助金
2006 美國舞蹈節 (American Dance Festival) 獎助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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