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自紐約的傳奇舞蹈大師 Eliot Feld-專訪核心舞者陳武康

他是第一個讓我不想走進舞蹈教室的人

他是第一個教我認識自己學習創作的人

他是第一個讓我相信自己可以成為太陽的人

他是我生命過程的老師:Eliot Feld

這是國際知名舞者許芳宜的肺腑之言。

來自紐約的傳奇舞蹈大師 Eliot Feld今夏即將改變臺灣的舞蹈史，被讚譽為「Jerome Robbins George Balanchine接班人」的他，迄今已編創了145首作品，其作品風格多變，有時讓人彷若置身19世紀中葉的浪漫，有時他的作品又充滿著童話，前衛，諷刺，寓言，純粹。近來為人津津樂道的故事，則是他成立免費舞蹈學校Ballet Tech基金會，讓弱勢孩子也可以踏進舞蹈教室，藉由舞蹈成為更好的人。身為猶太人的Eliot Feld有兩位得意門生來自臺灣，分別為陳武康和蘇威嘉；一個是臺灣舞蹈學校的叛逆學生、一個沒有跳舞條件的身軀，但是Eliot Feld一眼看見他們的與眾不同，並且發展亦師亦友的關係，為了愛將的演出，多次低調來臺灣，並將其創作帶到紐約演出，背後的動人故事在本文皆可以找到答案。

陳武康說一開始他並沒有想要去紐約，但因為前輩的鼓勵所以怯生生地到美國闖天下，英文不流利，和Eliot Feld的第一次相遇也不是想像中地驚天動人。第一次徵選還是排練助理提醒，Eliot Feld才發現這個來自亞洲、身體技巧驚人的男舞者。試用期間Eliot Feld給了他一大堆的功課，要他短時間模仿、上場；而陳武康也沒讓老師失望，只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拿到重要的表演位置，當季就被舞團加薪兩次。「就像是談戀愛般緣分很重要、看對眼很重要」陳武康笑笑說，但強調兩人性向都很正常喔。

如同許芳宜所說，Eliot Feld的工作方式令人卻步，當時英文還不好的陳武康說「每天我都看見有一兩位舞者哭者跑出教室，無論男女」也許是因為紐約過於競爭的大環境，也許是Eliot Feld對舞蹈的熱情，舞者們感受到的壓力反倒是「有人這樣全心全意、認真地看待自己」其他一名Ballet Tech舞團舞者David Coll說「Feld的要求是非常嚴苛的，他能讓舞者一直處在巔峰的工作狀態，與Eliot Feld一起共事，永遠都能挖掘舞者更深層的能耐，與驚人的藝術爆發力。」。對陳武康來說，在紐約只有一件事，就是專心跳舞；對Eliot Feld來說也是。

Eliot Feld愛才之心令人動容，2006年當時陳武康已經結束合約返臺創立「驫舞劇場」，因為一次演出受傷韌帶斷裂，Eliot Feld聽到馬上訂好機票，安排陳武康到紐約開刀復健，用最好的呵護讓這位舞者短時間可以開始跳舞。而陳武康與Eliot Feld親密的接觸也在工作之餘，老師邀請他和其他較為珍愛的舞者到家中吃飯。這位今年72歲的老頑童一點都沒有年齡的枷鎖，一邊作菜一邊分享自己的猶太文化，以及過往在美國國家芭蕾舞團與巴蘭欽工作的點點滴滴。陳武康的觀察發現，Eliot Feld的舞蹈風格與美國國家芭蕾舞團一脈相承，古典與現代，經典與浪漫都經過理性的思考。最感人的故事莫過於當年巴蘭欽將排練室交給Eliot Feld時說道「這裡是固守美國芭蕾的重鎮」這些幕後花絮也只有近距離工作的舞者可以聽見。

在紐約Ballet Tech舞團約莫三年，紐約的藝文環境有沒有帶給自己什麼樣的衝擊呢?外表粗礦帥氣的陳武康無厘頭笑著說「平時工作壓力太大，看百老匯舞台劇是最好的放空方式」後期與Eliot Feld協議讓自己可以在台灣創團，紐約演出時在飛到紐約工作，但每天固定的芭蕾課一天也沒間斷。「以前剛創團遇到困難時，常會寫信詢問老師的意見；但現在慢慢地會自己思索，想著老師應該會說些什麼話?」8月底即將演出「馬上三人」(Men on a Horse)其實是呼應Eliot Feld 2003的創作作品Men Dance Project，這位來自紐約的傳奇舞蹈大師與台灣舞壇將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呢?讓我們拭目以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