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都愛綠市集,但有沒有一個地方,可以將這樣共好愛護地球的美好氛圍延伸至生活的每一個角落。近年來越來越受到關注的,正好就是生態村(eco village)的出現。因應石油危機與糧食問題,有越來越多人希望靠自己的努力,降低生活的碳足跡,這樣的概念擴及建築、飲食、能源、農業,甚至是孩子的教育問題與信仰價值。
在歷史上這不是首度出現的風潮,早在梭羅(Henry David Thoreau, 1817-1862)的《湖濱散記》一書中,就曾多次提倡不應該為了發展經濟而破壞環境。梭羅崇尚大自然,主張返璞歸真,強調簡單生活,重視精神層面,被歸為自然主義者。1845年,梭羅28歲,他在華登湖畔(Walden)自己建造離群索居的木屋,房子大小約10X15呎(約4.2坪),有閣樓有爐灶,僅花了美金28元材料費,一住兩年多。雖然離群,梭羅的生活並不封閉,他還是會走到鄰近村莊散步,甚至農耕之餘回小鎮打打零工。
1973年英國著名經濟學家修馬克 (E. F. Schumacher) 《小即是美》一書,以企業家及學者身分,指出經濟發展核心的問題,在其中如何利用土地一章說道:「物質資源中,最偉大的毫無疑義是土地。研究一個社會怎樣使用土地,就能對它的未來有個相當可靠的判斷。」「當環境迅速惡化的時候,他們的文明也跟著衰微。」
1991年, 羅伯特•吉爾曼(Robert Gilman)訂定了一個關於生態村的標準定義:「人類活動和大自然的和諧融合有利於人類健康發展,這種發展可以持續到永續的未來。」,之後1995年由蘇格蘭的芬霍恩社區(Findhorn)開始所謂的「生態村運動」,從此『生態村』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了文化語言的一部分。
普遍為人所知的生態村是一個以讓社會、環境、生態更具有可持續發展為目標的理念社區。生態村的成員擁有共同的生態觀、經濟觀和文化理念。生態村居民會去尋找電力、水和污水處理系統的替代方法。1998年聯合國正式認同生態村名列為百大適合居住地的名單。
台灣也能擁有「全新的我們」嗎?
2009年奧地利紀錄製片人史蒂芬‧沃夫(Stefan Wolf)和他的團隊在歐洲旅行了將近一年,走訪10個成功運作的生態村,拍攝出紀錄片《全新的我們A NEW WE》
藉由影片訪談真實紀錄,呈現生態社區的多元生活及創辦理念,為觀眾解答對生態村的一知半解,讓我們知道原來永續、自然、和諧與快樂的生活方式是具體可行的。2011年在台灣放映約30場,對於台灣關心永續發展的人來說,具有正面的影響和衝擊。兩年之後,本文有機會做後續追蹤報導,深度專訪導演史蒂芬‧沃夫,聊聊他心中理想的生態村,以及如何打造屬於自己的生態村。
今年27歲的史蒂芬沒有想過會定居在台灣,然而在旅行過歐洲各個美麗的社區後,他決定和伴侶Vana選在台東,親手創造屬於自己夢想的生態村。史蒂芬從小就是個特別的孩子,成長於奧地利鄉下的小農場,面積約6公頃(約18000坪),父親種植農作物,飼養豬、馬、牛、羊等,甚至也有產酒。
然而這樣的生活時常令史蒂芬感到困惑,例如目前吃素的他就不能接受農場必須將動物宰殺的行為;愛護地球的他不能接受農場非有機種植方式;進入大學後雖然念的是文學,但是學校毫無彈性的教育方式令他的創意被壓制。於是他幾乎是用逃離的方式遠離這樣的環境,年輕的他喜歡自然,於是藉由一次一次農場換宿(WWOOF)的方式,學習如何自給自足也認識自己,最後在澳洲遇見同樣來WWOOF的台灣女孩Vana,一起合作製作影片,也努力創造理想的生活方式。
高高瘦瘦的史蒂芬手裡始終握著一本老舊泛黃的小本子,那是用德文寫教人如何打造自給自足生活的手冊,在英國及日本的生態村,我都曾經看過這樣的小書。用圖用文一步步教導實作的方法。史蒂芬在接受訪問時說,他發現大部分的社區是由許多人共同擁有一塊土地,因此每當有任何決定時,都需要全員的開會討論,對於某些社區來說,這是凝聚成員的方式,但是他認為,這樣會消耗太多時間和精力,所以史蒂芬主張,每個家庭都應該擁有面積在0.5到1公頃的私人空間,這樣的範圍剛好可以建造出一個符合家庭需求,自給自足的農場生活,稱之為family domain,小小的空間剛好容納有森林(自然復育區)、私人房舍、公共房舍、生態池、農耕區、其他種植區等。
這樣的生態村型式有一個優點是,它給予每個人和家庭很大的自由,如此一來,人們可以享有很大的自由以及特殊性,同時又能夠體驗到與一群志同道合的鄰居和朋友共同生活的喜悅,彼此分享、互動,以及一起完成很多計畫。
今年一月,史蒂芬和Vana在台東終於有了一塊自己的空地,抱著雀躍同時謹慎的心,他們決定一磚一瓦,親手建置他們的第一個家。在還沒有房舍之前,兩個人就以露營形式住在那邊,慢慢地認識這片土地,觀察周圍可以共生共存的自然資源,終於找到一塊大石頭,在那塊石頭下,可以利用天然的地形生火煮食,連瓦斯都不用。該地位於海平面400公尺左右,溫度宜人。史蒂芬力行樸門節水技巧,用保特瓶承接雨水多元利用,在還不能種植之前,兩個人就找尋野菜吃。
對於大家面露驚訝的表情,史蒂芬笑笑說,其實只要多多了解植物園藝,這並不是件難事,自然本來有擁有豐富的資源,只是我們漸漸與土地疏離,生態村只是讓我們重新回到與地球的連結。關於大家常問到的蚊子問題,史蒂芬也聳聳肩說沒有問題,秘訣在於設計一個昆蟲不喜歡的環境,運用簡單的香草例如檸檬草,很容易就可以驅逐蚊蟲。對於建造生態村史蒂芬顯得相當有自信。
台灣女婿史蒂芬,最常被問到的問題就是台灣哪裡有類似歐洲的生態村,曾經因為紀錄片《全新的我們A NEW WE》走訪全台灣,史蒂芬透露其實在台灣已經有為數不少的類社區成功運作,只是也許不是以「生態村」的名義。「全新的我們」這部影片顯示並且說明了一件事,那就是在一個社區或是生態村裡的生活方式並非只有一種,而是有許多種不同的方式,因此每個人都需要去了解自己的需求是什麼,並且找到最能滿足這些需求的生態村型式。
相較於歐洲,台灣有更好的地理條件及優勢運行生態村。面對全球的經濟不景氣、能源耗盡等等文明的危機,倘若能夠擁有小小的一塊地,種植每天所需的食物,善用能源及電力,慢慢實踐自給自足的生活,每一天都過得快樂、充滿感謝;用健康的身體回饋土地及社會,就算沒有生態村也可以透過一個人小小的力量,將愛護地球善待他人的漣漪傳遞出去,讓我們一起期待美好的未來,並且從今天開始努力。
原文刊登於環境資訊網
您好
回覆刪除我是學校老師,想要透過Stefan和Vana的生活方式了解什麼是生態村與如何自給自足. 請問可否提供他們的聯絡方式! 謝謝您的回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