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2月7日 星期六

【那時候,我只剩下勇敢】電影心得-Wild


/林珮芸

電影一開場的畫面很震撼,荒野叢林前的一把火,燒掉男主角身上僅存的現金,從此進入荒野尋找一種不知名的神祕召喚。這是電影【阿拉斯加之死】(Into the Wide),第一次看這部電影時的我三十歲,一個人在日本農場打工度假;看這部電影的同時,身邊有兩位年輕大男孩,澳洲的K和加拿大的L。我的人生心境已經與他們不同,話題也多不投機,但是深深被電影感動。

在同一個農場,我遇到一位來自美國的年經女孩Annie,他是澳洲男孩的網友,一個人旅行、慷慨地在臨走前留下她身上的手工皂、書(每本都讓我愛不釋手)、麥片、地圖和一些生活用品,Annie和電影【那時候,我只剩下勇敢】的女主角雪兒很像,幸運地是當我觀賞這部壯闊史詩電影時,我已經繞過世界旅途一大圈,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,也有療癒自我的能力。

同樣震撼、同樣心疼、同樣感同身受、同樣佩服女主角的勇氣;但在我與美國女孩相處之後,我暗自觀察不同民情文化,女孩給自己的壓力重得令人喘不過氣。我尤其愛雪兒享受一個人在帳棚時的喜悅,那種遺世獨立、在一個安身立命小窩中的滿足,自在地閱讀、欣賞自然風景、不需要應付任何人、把文明的禮教全都拋在腦後。在生命最困頓時選擇荒野健行縱走找回身心安定,那種洗禮與沉澱我著實明瞭。

年輕女孩對愛情、親密的渴望像是毒品,令人上癮卻同時間深深受傷;回想起在我旅行的時候同樣發生相同場景;天真無知的我總是化險為夷,有時候甚至由衷感謝旅途中陌生人的溫情。荒野有一種神奇的召喚,前方是一片迷霧叢林,卻吸引人一路往前捨不得回頭。我想起在美國打工換宿時,一個人趁著休假到鄰近的州立公園(state park)健行,我想做的事情很簡單,我想埋入自然躲避文明,但美國的荒野比起臺灣卻壯闊許多。那是真正的荒野、真正的大山大水。

我沿著叢林小路,一路貪婪地欣賞風景、拍照,在木塊上躺著睡午覺,仰望天空覺得自己真的很勇敢。然而比起電影中雪兒畢竟是浪漫多於實際。【那時候,我只剩下勇敢】一開始說的是,女主角不是真正的健行者(hiker)80幾天的大平洋屋脊健行數次瀕臨死亡。荒野是最殘酷的死神,它可以迷幻你的視覺;但對毫無準備好與之共處的人,它毫不留情地一掃而過。野外求生、紮營、煮食、對抗暴雨和缺水,每一步驚險毫不浪漫。可是,除此之外,雪兒沒有其它選擇。要在心靈的創傷中活得壓抑痛苦,還是進入荒野證明自己的求生意志。同樣是女性,最快蛻變的方式是後者。

我慶幸來自亞洲的文化,在美國三個月期間,我體驗了西方絕對感官,追求刺激極致的迷戀。但對於電影中雪兒的誠實、坦承感到佩服,因為孩時家庭的不完整而用年輕肉體找到短暫溫存的假象,所幸的是最終她決定選擇療癒自己,不放縱、不迷失。大自然是最好的導師,只要傾聽、安全地與它共存,荒野會回報你滿滿的能量。【那時候,我只剩下勇敢】電影中一再強調身體的受傷不是真正的痛;真正的創傷是沒有勇氣面對。我很喜歡電影最後的一句對白「每個人都有問題,但問題不會永遠是問題,它可能會轉化成其他東西」。

我不確定走過創傷之後會不會找到真正的快樂,但我知道一段考驗身體與心理的旅程,絕對會改變妳的生命。走進荒野不是痛楚,若妳好好準備,給自己小一點的壓力,過程的愉悅度絕對會高過雪兒許多許多….健行快樂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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